本文选自中联部副部长、“一带一路”智库合作联盟理事会理事长郭业洲主编,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一带一路”民心相通报告》。本文由广西大学副校长范祚军等撰写。
“一带一路”是新形势下中国对外开放新的战略布局,更是中国参与构建世界经济新格局的重要切入点。同时,“一带一路”倡议构想的实施,也是中国参与全球治理、履行大国责任的载体,更是创新区域合作平台。
“一带一路”倡议自2013年提出以来,已经取得了显著的进展,参与的国家越来越多,目前有70多个国家表达了合作的意愿,有30多个国家同中国签署了“一带一路”合作共建的协议。
2016年2月15日,中国国家发改委网站发布消息,对两年来“一带一路”取得的进展进行了总结:中国已与土耳其、波兰等30多个国家签署共建“一带一路”谅解备忘录。为了有效推动中蒙俄、中国—中亚—西亚、中巴、孟中印缅、中国—中南半岛、新亚欧大陆桥经济走廊建设,中国与相关国家将全力打造“六廊六路多国多港”主骨架。在产能合作方面,中国已经同10个国家签署了国际产能合作协议,中哈产能合作协议总投资超过230亿美元,极大地满足了中国的投资需求。在设施联通方面,中老铁路正式动工,中泰铁路举行项目启动仪式。中白工业园、中印尼综合产业园、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以及中老、中越、中蒙跨境经济合作区建设加快。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中国—东盟自贸区升级谈判进展顺利。2016年年初,习近平主席首次访问地点定在三个“一带一路”沿线的重要国家沙特阿拉伯、伊朗、埃及。与三国签署共建“一带一路”备忘录不久以后,伊朗和中国就开通了义乌—德黑兰货运班列,并约定每月一次由中国抵达伊朗。并且,中国与伊朗的德黑兰—马什哈德铁路电气化改造项目已经开工,伊朗总统鲁哈尼出席了开工仪式。
短短两年时间取得的合作成果表明,沿带沿路国家对“一带一路”合作建设的认可。通过三年多的时间,“一带一路”合作框架初步搭建起来,围绕“一带一路”合作框架,中国的“一带一路”建设取得初步的进展。然而,要全方位推进务实合作,打造利益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仅仅依靠搭建的合作框架是远远不够的,迫切需要国际区域内参与国之间建立起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的关系,以真正开放、互惠、共享的心态开展各个层面的合作,需要国内各省共同参与、融合和对接“一带一路”倡议。在框架2016年形成的基础上,找出合作框架中重要的“切入点”,集中发力,必定会夯实合作的基础,进一步稳固“一带一路”的合作框架,推动“一带一路”更好发展。但国家间文化差异、区域外势力干预以及中国与投资目标国自身问题的存在,使得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并没有完全得到相关国家各个阶层民众的积极响应。“一带一路”的倡议虽然是中国提出的,机遇却是全世界的。就像习近平主席所指出:“一个国家要谋求自身发展,必须也让别人发展;要谋求自身安全,必须也让别人安全;要谋求自身过得好,必须也让别人过得好。”因此,寻找共同切入点,培育共同利益,至关重要。
(一)在“一带一路”框架下民心相通的重要性
1.民心相通是“一带一路”朋友圈的基础
“一带一路”秉持的是共商、共建、共享原则,无论国际还是国内,要真正为世人所接纳,必须打破沿线国家民众之间的隔膜,形成一个相互欣赏、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的“一带一路”朋友圈。民心相通可以形成新的更紧密的朋友圈。
2.民心相通是化解资源民族主义的有效手段
资源供应国在与资源需求国进行资源交易时,出于本国资源保护或政治因素的考虑,有时会突然采取限制资源出口等措施,实行资源民族主义政策。这使一直有资源需求的进口国措手不及,造成极大损失。面对一些针对性的鼓吹资源民族主义的情况,中国要积极进行人文沟通,树立信誉良好的合作伙伴形象。
(二)“一带一路”人文交流现状
1.文化交流
文化交流是实现“民心相通”的重要途径,三年多来取得了引人注目的进展。仅2015年一年,新加坡、新西兰、斐济、比利时、尼泊尔、坦桑尼亚相继成立中国文化中心。2016年,中国与卡塔尔共同举办“中卡文化年”活动,通过展示两国的文化艺术,在中卡两国之间搭起了“民心相通”的桥梁。
2.旅游
2015年与2016年都是“丝绸之路旅游年”。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表示,将与中国等丝路沿线国家共同推动丝路旅游可持续发展。内蒙古与俄、蒙建立了“三国五地旅游联席会议机制”,促进旅游业的发展,极大地推动了中国与这两国的交流沟通。
3.沿带国家留学生
中国每年向沿线国家提供1万个政府奖学金名额,大大提高了沿线国家学生来华留学的积极性。2016年4月,教育部表示,中国接收留学生前10大生源国依次为韩国、美国、泰国、印度、俄罗斯、巴基斯坦、日本、哈萨克斯坦、印度尼西亚和法国。其中沿线国家生源数均有所增长。
4.国内智库建设
“一带一路”重大倡议提出后,至少有60家研究机构开始专项研究“一带一路”。2015年4月8日,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牵头创立了“一带一路”智库合作联盟,该联盟对沿线国家和域外国家的所有智库开放。
5.文化传媒的国际交流合作
近年来,围绕“民心相通”建设,沿线国家文化传媒积极开展国际交流合作。通过合作平台,采用报纸、广播、网络、会议、论坛、艺术节、电影节等传媒形式,加强合作交流,努力塑造出和谐友好的文化生态和舆论环境。
(三)“民心相通”遇到的问题
1.语言学习受限
“一带一路”沿线60多个国家有50多种通用语和200多种民族语言由于设施建设、民众交流少等原因,中国与沿线国家之间并没有设置足够的小语种专门语言学校。自“一带一路”以来,各方急需相关语言人才用于双方经济和人文交流。
2.媒介的宣传效果有所区别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世界接轨程度差别较大。在中国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有的沿线国家可能不被完全接受。同样的宣传力度,不同国家、不同阶层的民众对“一带一路”倡议、中国形象的宣传结果接受程度有一定的差异。
3.不良舆论影响中国在朋友圈中的形象
面对中国的快速发展,国际舆论出现两种对中国不利的论调:“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中国威胁论”经常以中国军费高速增长等理由,宣扬来自中国的威胁。“中国崩溃论”者认为,中国的迅速发展并没有提高效率,只是一个阶段的恢复性发展过程,中国的发展不可能持久。中国社会存在的各种社会矛盾最终将导致中国迅速崩溃。“中国崩溃论”刻意夸大中国社会存在的矛盾,使一些沿带国家怀疑中国不具备推动“一带一路”建设的实力。
(四)推动“一带一路”人文交流的国内视角
如果要快速加深沿线国家对现代中国的认识,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政府把握大方向,建立完善的制度框架来保障沿线国家民众在中国的考察、访问、交流、旅游、学习,全方位吸引沿线国家居民主动访华。在旅游方面,建议加强旅游合作机制,联合打造具有丝绸之路特色的国际精品旅游线路和旅游产品,提高沿线各国游客签证便利化水平。在教育方面,对沿线国家加大提供政府奖学金名额,扩大相互间留学生规模,开展合作办学,吸引沿线国家知识分子来到中国。在经贸实业方面,邀请沿线国家招商引资企业和组织团体代表实地考察企业所关注的因素,了解中国投资的实力。通过民众与民众之间、而不是政府与政府之间交流,让中国的良好形象走进沿线国家民众的生活中去,能有效降低外界对中国的不信任感。
(五)推动“一带一路”人文交流的国外视角
1.架设沟通的桥梁
一方面建议在中国国内建立沿线国家小语种专门语言学校,培养小语种人才,为走出国门搭建交流沟通的桥梁。另一方面,政府出台优惠政策,鼓励中国民众和团体在国外建立汉语普通话专门语言学校。
2.传统媒介和新媒介相结合
如果一味地进行所谓的全面媒体撒网传播,则会无谓地浪费很多宣传资源而且不易被当地民众所接受。如东南亚、南亚一些国家的基础设施水平普遍较差,他们本国在做文化传播时,一般通过定时集会、布道等传统方式,一方面要顺应当地的传播方式,另一方面适当为当地引进新的传播技术。沿带沿路的欧洲国家信息传播媒介发展程度比较高,可以加强信息流量更大的新媒体如网络平台、社交软件、各种新闻客户端等对中国形象的宣传力度。
3.建立相关主题的媒体传播联盟
要支持沿线国家建立媒体网络,以抱团取暖的方式深化传统媒体之间的深度合作。同时要加强新媒体之间的交流合作,广植媒体人脉网。支持建设沿线国家的共同媒体委员会成立“一带一路”媒体传播联盟,倡议打造文化精品,致力国际传播,共同弘扬丝路文化和精神。
4.采取必要行动打破误解
中国提出“一带一路”的倡议,并积极主动地采取行动来推动。这是因为,中国率先看到了沿带沿路国家(包括中国在内)扩大开放合作所蕴含的潜在机遇。并不是要以中国为主,任何有助于沿带沿路国家经济发展的规则、倡议,都可以在“一带一路”倡议的具体实施中予以采纳。
沿线国家可以定期互办文化年、艺术节、电影节、电视周和图书展等活动,合作开展广播影视剧精品创作及翻译,联合申请世界文化遗产,共同开展世界遗产的联合保护工作,推动大学、文艺团体、科研机构相互访问交流。
5.打造有品牌价值的轻资产项目
高铁、核电、大坝这样的大型项目对一些企业来说成本过高,而且沿线百姓很长时间之后才能体会到这些项目带来的好处,一些项目在实施过程中还可能会出现各种摩擦,引起当地百姓对“一带一路”项目的误解。打造一批有品牌价值的轻资产项目,如餐饮、民俗、文化产业、教育、中医药等,能够很快形成一定的规模,让这些产品走到沿线百姓的生活中去,在获得经济利益同时又可以使沿线民众对中国有切身的接触,达到民心相通的目标。